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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想将乡村在时间上定格

多想将乡村在时间上定格20127873062517

作者:洪忠佩2017-03-05 08:02:07 文章被浏览:文章来源:互联网

  水口岭驿道蜿蜒到山脊,就被一条简易的公路截断了。比驿道截断得更早的,是岭头一块清代乾隆年间的筑路碑。泛白的斑点,风化的表面,让曾经的善举也模糊不清了。先前,走月岭过小横坑,我特意看了几近荒芜的漱泉亭,亭额的题刻也是乾隆年间的,说明上山的驿道早年与月岭是对接的。斜坡,碎石,山土,沟壑,以及茅草,共同生成了公路的雏形。尽管,公路的泥石都不新鲜了,但依然看去像在山体上留下的伤痕。一堆堆的腐殖土,明显是山上雨水冲刷的遗迹。杨桃藤(猕猴桃藤)与免枧(檵木)、罗都树(胡颓子)纠缠在路边,山胡椒(竹叶椒)、叶下红(朱砂根)长得低调,而结出的籽却色彩艳丽,十分抢眼。越往山坞里走,涧水的声音就越清晰了,我们与山涧中的一条白练擦肩而过。若不是一声接一声急切的狗吠,没有人会意识到前面就是汪平坦村的水口。

  石径、拱桥、土地庙,甚至与山溪融通的鱼塘,仿佛是微缩版的,所用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的青石片。而村庄呢,只有十三四户人家的样子,挤挨挨地落在山坞的土坦上,民居的表情与山下村庄没有什么两样,砖木结构,飞檐鳞瓦,栉比一起,只是有的墙体有了裂缝,有的墙脚长满了苔藓。鸡舍、猪食槽,还有石磨散在路边。一家一户的门,扣的扣,锁的锁,有的门锁都生锈了。凋敝与落寞,似乎在村中沉积在一起,形成一种不明的气流,随时随地可以冷酷地将我推开。即便,我在暮冬的一个下午已经站在汪平坦村了,还是觉得与村庄离得那样的遥远。狗,还在昂着头吠,似乎在不依不饶地阻止我们的进入。只是,吠的声音有了细微的变化,没有开始那么凶猛了。我往山村走得多,根本不会把吠得凶的狗当回事。俗话一句,吠人的狗不咬人,咬人的狗不吠。

  好不容易在村中遇到一位刚从菜地里回家的汪姓老人,他拘谨而谦逊,却对村庄的历史也不甚了了。当时,我首先感到村庄的失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,一个十三四户人家的村庄,大部分都外迁了,只剩下二家人在村里居住,而且村里人还弄不清楚村庄的来龙去脉。照此下去,像汪平坦这样的村庄,消亡是迟早的事。从这个问题去想,我觉得岭头那块风化的筑路碑之于汪平坦村是何等的重要,哪怕能够读出片言碎语,抑或一个信息也是好的。然而,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够沉下心来,去考究村庄的一块风化的碑记与亭额的题刻呢?!

  冬天的山风,仿佛是从山坞里冷冷地灌出的,我还是听到了远处的林涛。实际上,四周的山峦把汪平坦村裹得很紧的。完全可以想象,当年村庄连简易公路都没有通的时候,村庄封闭的状态。许是简易公路通到了村庄水口的缘故,山与山交叠的豁口比原来敞开了,高耸的樟树、枫香显得特别的孤单。而山坞里的田地呢,匍匐着一层干黄的杂草。如果没有那只吠个不停的狗,村庄恍若一片死寂。看家的狗,还有在外地打工的子女,无疑是村中老人心中的慰藉。从大河长滩走小横坑,甚至汪平坦村周边的南坑、引浆山、月岭脚都徒步去寻访过,村民对汪平坦村的历史更是一无所知。后来,我还与肇其兄到了沱川,找到早年曾经在汪平坦村教过小学的老郭,他也讲不出所以然。据说,汪平坦是在清代初期的时候,由休宁县梓槎的汪姓迁入的。想必,汪平坦村村名的由来,就是姓汪的人家迁到山坞的一块平坦上吧。相对于婺源其他唐宋元明时期建村的村庄,汪平坦村算是年轻的了。不曾想,汪平坦的先人想方设法找到的安身立命家园,让后人成了远离肩挑背驮与方便子女上学而搬迁的前提。

  类似汪平坦这样的村庄,在婺源还有很多。比如,在石城徒步去长溪线上的曹家,大鄣山的九阄里,浙源的郑公山,江湾的何田坑等等。正是这样的村庄,让我的心与脚步急切而犹豫,一是生怕去晚了就看不到了,主要是走一次心中要疼痛许久。更为心痛的还有:在一些村庄,我看到了祠堂廊桥路亭的颓废与坍塌。这,颓废与坍塌的只是村庄的公共建筑吗?又是否意味着村庄数百年建立的秩序已经散失呢?

  以至于,让我在乡村行走的脚步越来越沉重。

  时间,没有止境。我们生活在时间之间,养育我们的乡村亦是。我多想将乡村在时间上定格,一如祈愿父母不要老去。但愿,我看到的汪平坦,只是一个即将消失山村的标本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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